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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青衫湿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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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抱路明知睡了一觉,步择清自觉顺得厉害。

先是经过几日钻研,对咒术的领悟已算入了门,体内气息无师自通流转。他学得实在很快,就像从前也接触过这些。

步择清不禁想到第一次春梦里,路明知叫他的那声“小天师”,或许顾诗年从前也是修习咒术的?

忆昔咒学到一半时候,千问楼传来消息:

二十年未见踪迹的行思道人近日于江南一带现身,他们的人正在寻,眼下已有线索。

行思道人成名时太早,步择清出世后,其人便失了行踪,对于这位道人,步择清一直耳闻居多。

师父乌星河有回饮多了酒,曾呢喃过这个名字,醒后再问,他又不承认了,只称不识。但他那会儿目光太复杂,步择清总觉师父与这位道人应是识得的,或许还颇有渊源。

吃过白无常的丹药,路明知身子明显好了许多,步择清非说是那夜他抱她睡觉的疗效,从此夜夜都要抱她睡,路明知不及他胡搅蛮缠的本事,最后总是应下。

开头两日,步择清倒还老实,硬的火热也没闹过她,都是出去自己解决。

从第三四日,就有那么点故态复萌的意思。

这一回他尤其不做人,令路明知羞愤欲死。

步择清抬头,哑声问她:“舒服了么?”

路明知整个人红透了。

他用那条狗舌头,还不如用从前那根。

真是……要命……

步择清就笑,还敢跟她打商量:“那让我也舒服舒服?”

“刚刚就跟你说,用那个进,别伸舌头。”路明知说话都带着哭腔。

“不、行,”步择清又朝她晃晃食指,“你身子会受不住。”

“这次不用你受累,哼哼两声就行,”他还是打算自己解决,只是玩了个婉转的花样,“还记得刚才怎么叫的么?”

路明知转身背对他装死。

“那帮你回想回想?”步择清说着,又要往她腿间凑。

“别!想……想起来了……”路明知扯过被子蒙在头上,低低哼了两声。

步择清大概难受狠了,这回没顾上扯她的被,听着她的声音,不多时就跟她一块儿哼吟起来,到后来声音甚至比她还大一些。

弄完几次,他也舒服了,给两人都清理过后,又爬上来抱她睡觉。

“身体不好也没关系,你看,”他像在安慰她,“办法总比困难多。”

路明知不想答话,拿后脑勺对着他,他就蹭着她头发笑。

男人愉悦时总爱扯些七七八八,什么人话狗话,一股脑往外吐。

“你转过来。”步择清亲够了她头发,又要去亲她的脸和嘴,路明知不理,他就自己把人翻过来,“看着我,我要认真地告诉你件大事。”

路明知侧颊和脖颈的吻落得密密麻麻,腰上还乱蹭着一只手,并不觉得他有多认真。

他说的果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郑重地告诉你,你的医师饭碗要被我抢了,因为……”他顿了顿,得意地扬起眉毛,陶醉道,“我简直是个天~才~”

路明知:“。”

“你那什么表情?”步择清温热掌心覆上她的眼,把她翻起的白眼又掀回原位,“我最近在学你那咒术本子,才几天,我体内已能流转真气了。”

“念个咒的事,不是有眼睛就会?”路明知打个哈欠,“我当时一拿到笔记,就直接上手了。”

“你就吹吧,”见人困了,步择清放低声音,长手勾到她身后轻拍后背,“很难学的。无亲无友看天书一样,读都读不通。”

“竟会这样?”路明知发出学霸的疑问,丝毫不觉学习有什么困难。

说起来,当时她刚上手咒术,也曾疑惑这东西简单的过分了,她的身体对此仿佛很熟悉,就像经过日复一日的训练。但冥府学艺的二十年,她分明不曾接触这一门类。

路明知尝试更仔细回想,又觉丝丝头痛,冥府学艺的日子里,许多具体的事她已记不太清了。

在冥府当鬼魂时还没这不记事的症状。

破脑子,不知冥主怎么修的!

但即便按步择清的说法,修习咒术确是件难事,他所谓的“天才”论她亦不能苟同。

毕竟,他的前世顾诗年曾为他和害死他的斗笠人施下过“同命”,同命属于咒术中很高级的一种,想来他的功底必不差,步择清承袭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想起顾诗年,路明知心头隐忧又起,白无常的话仍回荡耳畔,她不是很乐见步择清与那位可能造过杀孽的顾诗年加深联系。

步择清就见怀里阖上眼快要睡去的人又睁开漂亮的眸子。

“你若记起前世的事,心性上会不会发生变化?”路明知试探。

步择清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前世今生,哪个不是他?

于是他做了番思考。

可惜他一思考,天地就都要发笑。

两人思路显然又走岔了。

“啊,我知道了。”思考过后,他自信地说。

路明知看他表情,就觉得他大概并没有理解。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因为步择清下一句就说:“你怕我想起前世那位妻子,啧,路明知,真~小~气~啊~”

他一句话拖着婉转的腔调,路明知掐了一把他后腰,堪堪按下那条乱晃的狗尾巴。

“不说了,我困,要睡觉。”跟他说不明白,路明知愤愤阖上眼皮,眼不见为净。

可惜耳根子还没清净,就听步择清贴着她说:“既说了只喜欢你,就是会只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这个人,最安全了。”

吐息擦着耳廓,又酥又痒,路明知装睡也装不下去,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你若是变了,我就杀你。”

一旦步择清承袭了煞星心性,她便不会再尝试为他改命,而是直接杀他。

“你干什么都行。”

步择清只觉路明知要死要活地在乎他,越发高兴。

又是一个鸡同鸭讲但意外融洽的夜晚。

千问楼的确厉害,自上回禀过行思道人踪迹,不出七日,人已被请到步择清面前。

行思道人生了副突出的相貌,突出在:无论他周围多少人,他都必定是最丑的那个。

此人之丑非比寻常,入了登峰造极之境,遭了天谴被雷劈过一样。

步择清前半生一直在步府别苑,鲜少出门,更罕见外人,他确信不曾见过这样别具一格的一张脸,但此人身形与仪态又带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

没来由,他想起乌星河,这行思道人与师父竟有一丝相似。

“我知道公子所求为何,你想延故人性命?”行思道人没什么废话,一眼窥破他意图,声音也是嘶哑的,中气不足,像锯湿木头。

步择清心口一跳,路明知的事,便是无亲无友他也不曾说,这道人却一眼窥出,看来真有些本事,难怪时隔二十年,江湖依然存他盛名。

“是,还请大师指教。”他那双丑眼太锐利,步择清不敢胡思,敛去心绪,恭身行了一礼。

“无需虚礼,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有法子,但代价更大。”行思道人直言。

“无妨。”步择清不在意。

“你还没听代价是什么,就说无妨?”

“无论什么,都无妨。”

行思道人也不废话,自怀中摸出张皱巴巴的麻纸,像来之前就已备好:“方法就在上头。”

“但我有必要告诉你,此法损寿,亦损心性,公子掂量着来。”

行思道人说完就走,连盏茶都没用。

麻纸所载,是将自己寿命渡给他人的术法,此法很是不讲道理,用他五年才能换路明知一年。

但确也算个法子。改命之事,总得付点代价。

步择清还是挺高兴的。

他很快开始练习。

然而就在修习这术法后,他总算明白了行思道人那句“亦损心性”。

路明知的不安终究得到印证。

步择清变了。

他变得暴躁、易怒,还动不动就爱摔东西。

路明知仔细回想,这变化似乎就是从他说开始修习咒术开始。

她看着他,开始不再知道那具熟悉躯壳里,装着的究竟是步择清还是前世的顾诗年。

事实上,她最近也不再常见到他。

步择清在附近租了间两进两出的宅子,两人房间相隔很远,不似在客栈时住隔壁间。

路明知偶尔能听到他的脚步声驻在门口,但他不再缠着找她睡觉。

他似乎,是真的变了。

“顾诗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明知不欲被步择清影响太多,白日照旧出门,看起来还是一副愉快模样,夜里却总要失眠,好在荣欣也是只孤独的鬼,隔三岔五会来陪她。

“顾公子啊,”荣欣想了想说,“别人对他的评价我忘尽了,我又与他并不相识,只死去那日见过一次,从举止看,像位温润君子,怎么?”

“没什么,”路明知说完,终究又叹了一句,“我就是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担心风光终与旧时同。”

荣欣听不懂打哑谜,但她出身大家,自幼得良好教养,素知说话行事的分寸,见路明知不欲详说,便也没问。

路明知眉间笼着忧色,荣欣有心说几句笑话逗趣,不及开口,耳朵先是一动。

“路姑娘,有鬼进来宅子,”更仔细分辨了会儿,她道,“像是往步公子的屋子去了。”

时已五更,天光将亮,夜色褪去三分。

立春已过,沽宁又居江南,气候不算寒凉,但再温和的天气,撞上这样的阑珊暮色,也总添上些凄寒意。

路明知心头不安愈发浓郁。

确有几只小鬼环绕步择清寝房,正向里探着头。

鬼魂行动不受墙壁门窗所限,它们若想进,其实轻而易举。路明知远远瞧着那几只鬼,众鬼神色复杂,既像含恨又似有忌惮,举止偷感十足。

路明知弹一粒指尖血将魂引来。

“私闯人宅,谁教你们的规矩?”

几只都不是厉鬼,甚至颇为胆小,闻言登时跪倒:“姑娘饶命,我等非恶意滋事,只是寻仇。”

“寻仇?”路明知第一反应是不信,“既是寻仇,又找他做什么?”

难不成步择清初学的那点咒术还能帮忙?

“当然要找他!”一鬼魂恨恨道,“我们做人做得好好的,自认从未行过恶事,却皆惨死他手,沦落此境……当然要找他!必定得找他!”

说不出什么感受,路明知脑子是懵的,她又弹一粒血,强喂那鬼魂吃下:“你刚刚说的,再重复一次。”

若有半句不由衷之谎,那粒血将烫穿其五内,它便永世不得超生。

可鬼魂又说了一次,它安然无恙。

适才那句不是说谎。

之后便是几只鬼依次诉冤,称自己死在哪年哪年,被步择清以怎样残忍的法子杀害……每一只都死在近二十年间,杀孽往顾诗年身上推不成,杀死它们的,只能是步择清。

夜色又薄一层。

路明知觉得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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