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灼从上电梯开始就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凉意，手上拎着的是外卖刚按点送到，他最喜欢的无糖蛋糕，想着司冥燃是会喜欢跟他一样，还是加了糖的。
他身上还有一点酒气，醉意不大，等睡一觉起来能够完全恢复。
钥匙转动门锁，平时早就巴巴赶上来迎接自己的司冥燃还没有一点动静，褚灼心下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正四处寻找司冥燃的踪迹，回过头时，一张帅脸正面出现在自己面前，眼底都是翻涌着怒火的情绪。
“阿燃，我……”
褚灼还没说话，精神力好像被控制一般，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连同手里的蛋糕一起掉落，摔得稀碎。
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他卧室的大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无形的法力控制，像是被锁铐绑住，动弹不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偏头错落的视线里，司冥燃正跪坐在他旁边，阴恻恻的看着他。
“趁我还没生气，赶紧放了我。”明明是命令的话语，在他此时的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在乞求一般。
司冥燃自顾自的回答：“老师送的蛋糕真好吃，你也尝尝。”
他递了一勺奶油到褚灼的唇边，被褚灼侧脸躲过，奶油蹭到了嘴角上。
这还是他刚进门时拎着的蛋糕，在盒子里就碎成了好几块，现在看着更是少了一小半。
“司冥燃，你到底在发什么病。”褚灼轻皱起眉，嘴角残留的奶油味道让人不适。
司冥燃却恍若未闻，冰凉的拇指从褚灼的脸颊上划过：“我在拆开我的生日礼物。”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化作呢喃，带着病态的笑意。
褚灼的呼吸骤然急促，司冥燃跪趴着倾身过来吻住了他的唇角，一点一点的将奶油舔干净，在舌尖的顶丨弄，全都渡到了褚灼的嘴里。
眼看着司冥燃就要开始下一步动作，褚灼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锁灵环，对，还有这个可用。
褚灼逼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他总不会拿这小子没办法，在刚才司冥燃的亲吻里，对方还泄了少量灵力，而这一丁点，不知道够不够使用。
他在心中默念着法诀，被司冥燃按压在床上肆意的啃咬，甚至很难凝神。
司冥燃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盯向左手腕，还戴着是老师送他的手表，眸光晦暗不明。
有用！
在司冥燃停下亲吻后，褚灼在这间隙才得以大口大口的喘气。
司冥燃似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嘴角的弧度笑得很难看。
“那天老师说这是专门送给我的礼物，你一定不知道，我那天高兴了好久。我有时候总觉得，我跟你养的那些小猫小狗没什么两样，高兴了，给两颗糖，不高兴的时候，发一通脾气但还是会原谅……”他声音很低，说得很慢，字字句句都清晰的落在了褚灼的耳朵里。“但是也不一样，他们可不敢这么以下犯上，而我，从很早前就揣着不一样的心思了，老师。”
司冥燃着重咬了最后两个字，右手的指尖在褚灼胸口滑动，挑下一颗颗纽扣。
“锁灵环这种高阶的法器，用来约束我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不过老师忘了，你现在没有灵力。”他再次低低压下头来，褚灼都能感受到司冥燃身上的呼吸。“正确的方法是该这样——”
“唔……”
不给褚灼解释和反抗的机会，司冥燃低头将他的舌头咬破，从这个吻里传渡过来大量的灵力，这具凡人身体一时甚至很难接收。更让褚灼难受的是司冥燃此刻在他身上所作所为，不顾他的意愿，强行留下痕迹。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映出二人交叠的人影，在黑暗之中，褚灼反被他的徒弟司冥燃困在这方寸之间，恣意妄为。
……
……
褚灼被折腾得快天亮才睡去，也许是酒精的后作用才上来，这一觉睡得很沉。
他梦到和司冥燃的第一次见面。
褚灼在修仙界时，还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修士，随身配用的青玉剑将一招“青霄风刃”打出了名堂，论化风为力，普天之下难能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修仙界诸派比起对褚灼的剑招，更对他的私人德行更感兴趣。在一心大道的修士眼里，他不参加宗门流派、不娶妻生子，也从没什么风流韵事，来无影去无踪，却不管在哪儿，都带上他徒弟，资质一般的一个小女孩。
黎落落资质平庸，那褚灼就用大把大把的宝贝来砸，什么天地灵宝，能找的都得去寻一寻。那次也是在猎妖寻宝的途中迷了路，带着黎落落在一个深山转了好久，碰上路边的修士，一问说前方有个小魔界，运气好也许能淘到一些东西。
那他算运气不好的，刚到那个地界时，整片空寂得没有一片生机，在不久前，这里正经历完一场屠戮。
雨水将这里冲刷得更加触目惊心，魔物没有尸体，满地留下的只有斗争的痕迹。
“师尊，这里还有人。”
黎落落比褚灼还先一步察觉到灵力波动的气息，藏在一个被封印的树洞，已经在尽力隐藏起全部气息。
褚灼一掌风刃将洞劈开，头上长着怪异小犄角的小孩就躲在那下面，昏睡了过去。
黎落落惊呼一声：“怪物啊！”
早就见过各种场面的褚灼很是淡定，面前的孩子还不到十岁，他身上分明有仙门的灵力，并且从容貌判断，并不是完全的魔族。
“半魔。”
褚灼渡了他一丝灵力，让他苏醒过来，小孩见到面前的人，满是害怕、恐惧，充满了敌意。
“我没伤害你。”褚灼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清白，“不过你要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且不说这里是他的老巢，屠林的人有可能会反回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就是现在的雨季，光是靠他一个小孩也很难活。
就算褚灼这样说了，这孩子还是没有对他卸下防备。
“你叫什么名字？”褚灼想问问看他是不是个傻的，只是对方迟迟一直没说话，无奈作罢，“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这时他开口说了第一句：“我爹娘呢？”
此处早已消散了不少的尸魔气息，褚灼垫着下巴认真回他，“都没了吧。”还为了照顾他这幼小的心灵，没说出更狠心的字眼。
“师尊，他好可怜，跟我一样都没有爹娘，不过还好我有师尊。”黎落落没心没肺的还在人家面前夸赞，在人家痛苦时还撒一把盐。
不过小女孩还是心善的，把褚灼上次去人间给她买的糖果，一直没舍得吃，递给了面前素不相识的小半魔手上。
那糖果是梨膏化的，质地很硬，在那孩子手里瞬间化为了齑粉。
没接受面前这一大一小的好意，只想他们快些离开。
“竟然能善用灵力，天资不错。”如果能加以时日教化，传授更多的法术，或许修仙界还能再出个能人。
褚灼向他伸出了手，问他：“要不要跟我走？”
画面到这一幕就转瞬为黑，褚灼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在此刻无比后悔，就他心软不知道带了个什么玩意儿回去，早知道一千年后会被他上，褚灼怎么也不会把他带走。
褚灼把这小半魔也带在了身边，用法力化去了他头上的犄角，让他的外貌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并给他改了名叫司冥燃，司是魔族的大姓，也有少数常人将这个作姓氏，“冥燃”寓意为黑暗中的火焰，有智慧和力量的象征。
同样是跟着褚灼学法术，司冥燃比黎落落学得快很多，很快就与她持平，并且超越了她。刚开始司冥燃还跟褚灼很难亲近，逐渐逐渐的就开始对他黏糊了起来，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褚灼并没有把司冥燃的亲近放在心上，这辈子也想不到还会有被他……的一天。
……
断断续续的场景也梦到了许多，褚灼在梦中被惊醒，身上大汗淋漓，浑身酸痛得抬不起来，尤其是两腿发软都难以察觉到还是自己的身体。
侧过头就能看到一旁司冥燃的睡颜，他撑着一只胳膊，不知道是深睡还是浅眠，脑子宕机到无法重启，昨晚的所有记忆如潮水涌来。
褚灼一手扶额，深呼了好几口气：就说留下他早晚要出事！
他刚有动静时，司冥燃就醒了，被子从裸丨露的胸肌上划过，满眼看到的都是褚灼，心情颇为不错地给褚灼打了个招呼。
“老婆早安。”据他了解，在这个时代，最亲密的夫妻称谓就是这个。
褚灼嗓音还带些沙哑，说话不如往常有力气，更不想看他。
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纠正了称呼。
“叫老师。”
“老师早安。”司冥燃没驳他，也不想惹得褚灼不快，一切都按他说的来，反正时日还长。
他侧身撑着脑袋，对着褚灼的方向，另一只手攀上了褚灼的胸口，不断在他肌肤上画圈。
“老师，你觉得……我跟那男的比，谁更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