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完音乐会后又回到了侦探社,绝对不是因为不知道去哪儿。
太阳要下山了,我看着手里的文件打了个哈欠,变成武侦宰的好处之一就是,我可以少批很多文件。
旁边的国木田独步还在兢兢业业的敲键盘,侦探社已经没什么人了。
当我也准备离开时,国木田独步喊住了我。
“你,不是太宰吧?”国木田独步的声音响起。
侦探社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没反驳他。
他向我扔了一个东西,我接住了,海绵球?
“如果是太宰的话,他会放任球击中他,然后向我索取赔偿。”国木田独步的脸被格挡遮住,看不清,“他非常清楚,我不会向他扔危险的东西。”
“这是现在时的解释。”我捏了两下海绵球,触感不错,很适合解压。
“我和太宰搭档两年了。”国木田独步的语气变得充满回忆,“整个侦探社连乱步先生都不会说比我更了解他。”
因为就连江户川乱步都没有质疑我的伪装。
“我一开始不太确定,但是又来了一个太宰,所以我猜你们应该有些联系?”国木田独步等着我回复。
“是。”同为coser的联系,“怎么看出来的?”
“你在侦探社很缺乏安全感。”下一句话国木田独步似乎很不想说出口,“摸鱼摸的并不舒心,你不习惯这样。”
“就因为这样?”当劳模当久了,我的错。
“你缺乏对于所有人的信任。”这句话他说的很笃定,“太宰不会这样,他很信任我,信任侦探社的所有人。”
我没说话。
“你确实扮演了一个大家眼中的太宰,但是我清楚,太宰不仅是这样的。”格挡后面的国木田说话四平八稳,“乱步先生应该也意识到了你的问题,但是他缺乏像我一样对于太宰的了解。”
我还是没说话。
他问我,“太宰他,现在在哪?你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吗?”
“我不知道。”我诚恳的回答。
国木田独步突然涌出的失落情绪让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我都感受到了。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不知道。”
我离开了侦探社。
果然,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
手中的海绵球已经要被我捏烂了。
转头,就看到了我的缩小版。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他看起来很无奈的摊摊手,“我忘记拿钱包了~”
我看了他一眼,直接走掉了。
“你心情不好?”他没进侦探社,追着我走了出来。
“你不是去取钱包吗?”我问他。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我刚才在口袋摸到自己的钱包了。”小宰就差把自己是故意的写在脸上。
我翻了个白眼,一路走到了鹤见川。
“一跃解千愁吗?”他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敢赌还能遇到人救起你吗?”他又说,“你现在敢死吗?”
太宰治不敢死?笑话。
“……你追着我干什么?”我问他。
他凑到我旁边,我们一起站在桥上,平静无波的水面映照着两个极为相似的人。
“你对穿越怎么看?”他问我。
“你希望我怎么看?”我把话原路还给他。
“我其实觉得吧,我就是我。”他说的很简短。
“就这样?”
“那你想听我说些什么?约翰·塞利说过,生命不在于呼吸的次数,而在于带走你气息的那些瞬间。烟花易逝,但是一瞬也是一种永恒,在时间的长河中没有谁可以永远存在,也没有谁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小宰就像是为了表示自己可以说很多一样。
“你回答的并不是你问我的问题。”
“那么,我怎么看?”小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穿越是一个动词,原意指跨过,越过,穿过。后来它有了衍生含义,野外探险活动中起点与终点不重合,不走回头路称为穿越。在物理学中,它与时空旅行联系到了一起。在文学赏析时,人们从不认为一切行为是无迹可寻的。那么,在我看来,穿越这一行为必定导致着某一种结果,追寻着某一种目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猜。”
“那你呢?”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