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回来了。”琴酒言简意赅“给他击杀的任务没有完成。”
老张看着欢快凑在一起开始奇思妙想的两个JK，侧身挠了挠额头：
“啊，他没做干净？”
“不，”琴酒瞄了眼在厨房细心做饭的人“他跑来当面告诉我的。”
意识到是自己收的尾，老张抹了把脸：“他现在这么莽是跟我学的吗？”
“不一定，这件事姑且算他做了，基尔没发现。”
“所以？”
“所以，你这个身份要代号吗？”
“……凭借你的偏爱？”老张站起来往房顶另一边走去，压低声音“二宫明可以？”
“其实无所谓，只是占一个酒名。”
“……行，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
“还差一个代号任务就让他一起做了，最近别靠近ICPO那边。”
“原苏格兰靠近怎么样？”
“你想好情报来源就可以去。”
老张靠在齐胸高的围墙上，手里翻着硬币，余光在注意那边两只JK，想了想嗯了一声：
“总之他该出现了，我随便出去晃一圈。”
“朗姆动作很多，别被抓到了。”
“放心，抓到了我就是二宫明。”
琴酒心下好笑，行吧，前苏格兰出现的事情需要更多的证据，小神明以二宫明的名义晃出去也不是不行。
“你们还要在这里忙一会儿吗？”老张对楼顶那边喊到“很久没聚过了。”
“我发现了一个很好吃的餐厅，一起去一起去！”园子举起手机晃了晃“评分很好！”
使馆会议室，赤井秀一靠着椅背在詹姆斯旁边，CIA的人在他们对面，侧边的位置原本是上首，现在也变成了一个疑似裁判的位置，裁判还不好在FBI与CIA的交锋里出声，除非他的背景是IRS。当然能，如果这两个对比此看不顺眼的机构有一个坚决要保那他也可以站位。
目前来看，他只是和驻军司令沉默的看着双方唇枪舌剑。
“……我们只有这些信息，不过我很好奇，监理船上那位与赤井桑关系密切的女士是谁？”
“霓虹警察，”赤井秀一不为所动“她在检察厅里知道一些有趣的人。”
“赤井先生对她深信不疑？”
“劳伦斯先生这么好奇，我不得不怀疑劳伦斯先生是不是不太小心。”
“我只是在担心国家安全。”
“是吗？”赤井秀一表情有些夸张“那太棒了，我们的目标竟然一样。”
会议结束得很晚，交流的情报有限，彼此攻讦的就像女孩面对晴子时说的评价：烦人且虚伪。CIA和FBI从不同的地方离开，赤井秀一和詹姆斯走在一起，詹姆斯问：
“那个女孩……是你的心上人？”
“暂时是。”
“我知道你一切为了任务，”詹姆斯站住，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耽误了自己，朱蒂一直很喜欢你。”
“我了解，一切都在控制之内。”
詹姆斯点头，目送赤井秀一离开。到了这个位置，他们撒谎不撒谎的都会带入自己部分真情实感，很难辨识出来他们的真实情绪，很难确认他对那个女孩的真实看法，把她的信息放进来可能是为了达成一些目的，也可能是与霓虹方的一下私下交易。
总之，赤井秀一是一个王牌特工。
开出使馆所在的町，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他不奇怪女孩的存在被CIA知道了，CIA的卫星想看什么都能看到，有几个一直盯着FBI很正常。她的存在，终于，被他一步一步误导给了这些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些人发现后暴雷与控制内的主动暴露，他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还好没人知道她的真是长相，也没人能跟踪她。
CIA那边给的只是一张照片，说他们在ICPO的线人说这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负责击杀的是那个组织派出的人，原因未知，只知道确实被击中了脑袋。
上一个“击中脑袋”活下来的人——赤井秀一本人就坐在那里，他表情冷漠的看着对面，CIA的人哪一个在组织里他是知道的，CIA的人也只是看着他们不说话，两方人互相怀疑对方不讲真话——赤井秀一确定对方有很多隐瞒，对方不知道只是职业性多疑；双方也互相怀疑自己这边的信息渠道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说了。
除了赤井秀一认出那张照片是下午在女孩那里见到过的心里有底，两方人马也都在忧虑，这不见活人不见尸体，可别是另一个国家的特工直接假死了呢。
回到他们现在住的塔楼，赤井秀一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外面的太阳斜斜的只剩天边一点烧黄，他搞了杯威士忌打开窗子坐在床边，高层风比较大，夜风呼呼吹进来，他眯着眼睛不动。
在太阳彻底落到地平线下后，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熟悉的夹杂着怪异的脚步声一边进来一边清嗓子，发出“咦——”“啊啊”的恢复声音动静。
“耶！秀一，你咋不开灯！”老张打开客厅的灯，赤井秀一从窗子上看到她光着脚丫子，拿着一个增高鞋垫。
“怎么不穿鞋？”他转身站起来，从门口把拖鞋拿过来放在沙发边，听她光脚丫子啪嗒着跑过来踩进拖鞋里：
“先放个鞋垫么。”
“那个女人是谁？”
“女……哦，那个啊，ICPO一个文职，现在那个海上设备的开发人员之一，朗姆有人在开发人员内部留后门被她发现了，”
她咂了下舌头“说到这里我就想吐槽朗姆了，他明明欧洲有人，非要琴酒安排人去处理她，不知道他是咋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了。”
“谁去了？”他握着她的胳膊，老张发现有点近。
“……太近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她装模作样的严正表情掩盖不住下面透出来的丝丝兴奋好奇，弯腰离得更近了点，接着问：
“事情后续怎么处理了？很多人在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摇头“这个做法后能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她眼睛发光，割裂的理智让她话语平静：
“基尔和我去的，然后，我处理了后续。人我也不知道在哪。”说着她坏笑起来“说到后续，就让朗姆心惊胆战着呗，琴酒能保证她‘死了’。”
赤井站直：“那你要保证在酒厂覆灭前她不会出现。”
“她当然不会出现了，除非有内鬼。”除非那边有想害她的内鬼，想到那边压根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忍笑拍了拍赤井的肩膀
“你放心，我有把握的。”
老张脸上还带着景光的妆，赤井秀一忍了忍，忍不住上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从她脸上捏掉一块塑泥，老张摸上脸侧，咋咋呼呼跑进卫生间，又急急跑出来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易容包跑进去，门一关开始给浴缸里防水。
赤井秀一带着被拽进云端的放松，关上窗子，一杯威士忌倒进下水道里，洗着酒杯考虑做什么晚间饮品，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老张有点洗脑的蜂蜜牛奶上。
不一会儿他照常听到浴室里传来略有些跑调的随意歌声，想到哪里唱哪里。英语说起来没问题，唱到歌里拐的有点奇怪。霓虹的歌曲更是跑的不在调上，一首很老很老的妈妈辈的歌，她唱挺开心。
蜂蜜牛奶简单易做，赤井秀一在这个放松的时候接到琴酒来电，他没打扰老张在浴室里放飞自我，选择去书房沉稳对话。
“她呢？”
“开浴室演唱会。”
“教她一些组织生存法则。”
赤井秀一沉默几秒，问：“苏格兰？”
“嗯哼。”
“不如我回去。”
“她会是我的人。”
“也是会朗姆的眼中钉。”
他们都没有提任务的事情，任务肯定不会让她做，他们随便谁都行，只要不是她。
“她很早就被朗姆所知了。”琴酒在车子里看着外面有些阴森的树林，枝杈横斜，风声哗啦“基尔不会有事但二宫明会有，”说到这个名字琴酒冷笑一声“波本做的不错，亲自给她安排的身份连我都看不出问题。”
“你跟踪他？”
“她每一个样子都在系统里有触发程序。”琴酒是为了知道谁会去找她的信息从而知道谁又不安分设置的这些程序，没想到是波本触发了。
赤井秀一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是惊动了琴酒，还好只是这样。
“告诉她傍晚时候的前苏格兰被Boss的人看到了。”
“在哪里？”
“你问我不如问她，据我所知Boss的人跟踪没跟上”琴酒闭了闭眼“前苏格兰又被列进了追杀名单，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Boss亲下的死命令。”
“你们的人没考虑有人假冒吗？”
“她是小神明。”琴酒轻声说。
赤井秀一知道，这表示只要她想做，就不会有任何人察觉任何不自然的痕迹。他沉默一会儿，问：
“既然如此，你让她加入酒厂用哪个酒名？”
“就用苏格兰。”
“你知道在这个时候下一任苏格兰要猎杀前任苏格兰才能得到这个代号吧。”
“是。”
“你也知道她要用苏格兰的身份搞事情吧。”
“知道。”
赤井秀一表情冷冽：“琴酒，告诉我你已经有计划了。”
琴酒隐没在让他无比自在的黑暗里，露出狰狞的笑：
“当然，莱伊，我当然对她有安排。”
死一次，活一次，再发现曾效忠的一切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苏格兰的挚爱和血脉相连与残酷的客观真实拉扯着他，没有谁比那个猫儿眼的男人更撕裂，他会心甘情愿为小神明献上一切。
他们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