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奥托·保罗·格里戈维奇睁开自己红色的眼睛。
然而没等他完全睁开、认一认这次自己又给世界意识丢到了什么地方去打工，身后就传来几声滋滋的电流声。
在他因为电击而晕倒之前脑中闪过的最后的想法是：
不是，哥们？你杨永信啊？
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网瘾，但你这也没必要上电击疗法吧？？
还是偷袭。
你不讲武德！！
奥托·保罗·格里戈维奇不甘地、挣扎着、在强烈的电流中倒地，并拼尽全力将中指抵在地上、努力维持着这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被发配其他世界当打工人，路遇雷电法王杨永信，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奥托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
而瑟潘·斯莱特林睁开眼睛的那一瞬，看见的却是温馨的一群小孩的打闹。
这大概是个祖上传下来的宅子之类的地方，边上的主要建筑物看起来很大，能容纳不少人的样子。而视线不远处正在打闹玩耍的小孩们（当然也包括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人）显然就是这栋宅子里面生活的主要人物。
这次又是要做什么？瑟潘在心中思忖道。
他现在已经对于莫名其妙就穿越这种事情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况且世界意识也不是一点缓冲时间也不给（虽然少得可怜），现在面对这样的状况已经十分冷静了。
一般而言，出现穿越这样的现象，能够大致分为两种原因。第一种原因是被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不慎带走。这也是上个学期之中他们遇到的大部分情况。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第二种原因影响下的穿越多了起来，即去别的世界打工、完成世界意识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瑟潘尚不确定现在这是哪一种情况。不过想要确定这一点也十分简单，只要看这里的世界意识有没有给自己发布任务就行了。
瑟潘一边思索，一边继续打量周围的环境：视线再一转，就能看见边上的一个戴着一个红色的墨镜的男性青年。青年男性注意到瑟潘的存在，带着点警惕地赶了过来。
青年男性先是隔着一段距离朝着那边打闹的孩子们挥手，大声驱赶他们、让他们到一边玩去，接着扭过头来“看”向瑟潘——
由于看不见他的眼睛，瑟潘无法精准地确认对方视线的落点。但从头的朝向来说，青年男性应该是在“看”他的。
他大概是这个地方的较高层的人，知道点关于这个地方的内情。瑟潘想，站在原地等他过来——但出于安全的考虑，也不能太近。
瑟潘一边想，一边用眼睛估算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
好在青年男性谨慎地停在了距离他有段距离的地方。大概是也对自身安全有点顾虑。
“你是谁？”对方警惕地问。
不过瑟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他：“这是哪里？”
“这里是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对方说，“也有人直接喊它‘X学院’——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X学院……？
瑟潘在脑中搜索了一番关于这个词的情报，最终得出结论：
没听说过。
但是是所学校，那刚刚对方的举动就能够理解了。假如霍格沃兹里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瑟潘大概也会驱赶附近的学生以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的。
于是瑟潘相对友好地表示：“我没有恶意。来到这里只是意外。”
对方审视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转，瑟潘也不做什么动作，只是站在安全距离外任对方打量。
这样的沉默被不远处的变化打破。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旁刚刚那群学生们玩闹的地方。
——一个小孩抱住刚刚离开这里时忘记拿上的篮球，心虚地朝他们笑笑，接着飞速离开了这里，几乎是一个眨眼就带着那个篮球出现在了边上建筑物里把脸贴在窗玻璃上朝这里探头探脑的孩子堆里。
瑟潘：“……”
对方：“……”
“所以，”瑟潘问，打破了沉默，“这里的学生都是这样有特殊能力的……”
“变种人。”对方态度硬邦邦地说出了一个专有名词。
但似乎是从瑟潘过于平静的面部表情当中读出了什么——或者说没读出瑟潘对于变种人的歧视之类的——对方的态度软化了些许。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就是一所收留变种人，并教他们控制自己的变种能力的学校……”对方开始介绍起来。
瑟潘：“……”
等等？
收留有天赋的小孩（变种人/巫师），并教他们控制自己的变种/魔法能力的学校。
——这个设定听上去是不是有点过于耳熟了。
对方：“……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瑟潘：“……我迷路了？”
“……”对方沉默片刻，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事就离开这里，不要影响到我们正常的教学秩序……等等？”
瑟潘感到一股力量在试图入侵自己的脑海，于是十分不客气地把对方驱逐了出去——
中世纪巫师小常识：瑟潘·斯莱特林是个很善于使用摄魂取念这个咒语的巫师，擅长程度甚至在他的父亲萨拉查·斯莱特林之上。他的魔杖木材甚至都是公认最适合使用摄魂取念的银椴木。
相应地，他的大脑封闭术技巧也十分高超。拦截刚刚那种试探性的侵入自然是不在话下。
但他还是因为对方的这种行为有些不悦。
正在说话的对方表情一变，接着表情古怪地说：
“教授要见你。”
显然刚刚那个人没能成功侵入他的大脑，于是转而侵入了面前这个人的大脑。瑟潘想。
“不去。”于是他说。
丝毫不给对方所谓的“教授”面子。
对方：“？”
虽然莫名其妙穿越了，这个所谓的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看起来和霍格沃兹还有几分神似的样子，但瑟潘倒也没有那么缺乏警惕。
又不是自己的主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安排了什么陷阱？
——教廷就最喜欢搞这些陷阱和埋伏了。瑟潘又不是不知道有巫师这么死过。
于是他说：“如果真的想见我，就让你的‘教授’自己来见我。”
对方：“？”
对方怒目而视：是不是有点欺负残疾人了你？
而对对方所谓“教授”的残疾一无所知的瑟潘：“？”
几分钟后，瑟潘总算是见到了对方所谓的“教授”，也终于知道了对方刚刚的面部表情看上去为什么十分愤怒。
“抱歉，”瑟潘对着在阳光下显得锃亮的轮椅以及对方那颗同样锃亮的光头道歉道，“我不知道你行动不便。”
教授表示了自己并不介意这一点，接着开了个好头，开始自我介绍。
“查尔斯·泽维尔。有些人也称我为X教授。”X教授友好地道。
“瑟潘。”于是瑟潘也进行了自我介绍。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瑟潘得知刚才那个戴墨镜的男性叫镭射眼，X教授身后那个跟着轮椅过来的女性叫凤凰女。
自我介绍过后，X教授便开始友好地和瑟潘介绍起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来。这幅样子看上去已经默认瑟潘也是个变种人了。
镭射眼放下警惕：“原来你也是变种人。早说来这里看学校嘛。”
凤凰女：“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
瑟潘：“我不是变种人。”
镭射眼：“？”
凤凰女：“？”
“不，你是。”X教授说，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面容和蔼，“你的大脑当中有一堵墙，拦住了我的心灵感应，不是吗？”
那是大脑封闭术。
X教授继续进行设定讲解：“变种人是由于基因突变而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的总称。但每一个变种人的变种能力都不尽相同。”
你说是就是吧。瑟潘放弃挣扎，闭上眼睛。反正听上去挺像巫师的。
凤凰女：“你也能心灵感应？”
那叫摄魂取念。
镭射眼：“要不先帮你把入学办了？”
不了，我学籍在霍格沃兹，不想转出来。
小孩抱着篮球慢吞吞地假装路过：“咦，这个白头发的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其实我有在心里说话。而且不是长头发就是姐姐的——至少现在，我的生理性别还是男性。
瑟潘终于开口：“……我不是来这里上学的。”
……
纽约，曼哈顿，复仇者大厦。
“好极了，又是一个研究齐塔瑞科技的非法实验室！”
钢铁侠把一堆破破烂烂的收缴来的齐塔瑞武器丢在地板中央：“我早说这东西得赶紧收拾干净！都几个月了，神盾局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齐塔瑞武器收完？”
鹰眼瞥了眼地上堆成一堆、随意摆放的齐塔瑞武器，带着打工人特有的半死不活语气提醒他一句：“别磕坏碰坏了，神盾局要回收的。”
“哈！是我磕坏碰坏的吗？”钢铁侠给自己倒了杯水，吐槽，“自从那次大战之后，整个纽约里搞科技的都疯了。他们趁着灾后重建人手不够的时候到处捡这些破烂——”他指了指那堆齐塔瑞武器，“然后弄了一个又一个的非法实验室研究这些东西，研究方向还不重样。”
“你知道我这次去的实验室里面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吗？”他问。
鹰眼刚结束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此刻瘫在沙发上，继续用他那打工人特有的半死不活语调配合他：“不知道。”
钢铁侠反手掏出一沓钉在一起的A4纸：“他们还有开题报告呢，怪正规的。非法实验室搜多了我都有点不太习惯——我给你念念。”
电梯门一开一闭，黑寡妇出现在了这一层。
她问鹰眼：“托尼在念什么？”
钢铁侠抢答：“开题报告。”
黑寡妇惊讶地看向他：“你会写开题报告？”
托尼·斯塔克会老老实实写开题报告？
钢铁侠：“不是我的。我就念念。”
沙发上的鹰眼抬起手，啪的一声拍在自己额头上：“弗瑞知道这件事情吗？”
没等钢铁侠回答，他马上自问自答：“他肯定不知道。你肯定是偷偷拿的。”
“我会还回去的。”钢铁侠满不在乎地道。反正神盾局人手不够，有他当搬运工不好吗？又不是不还，只是还之前看一看。
一份开题报告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看就看了。
谁都拿这个任性的托尼·斯塔克没办法。黑寡妇耸耸肩，坐在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挑挑眉：“所以，这份开题报告有什么特别的吗？”
钢铁侠：“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是非法实验室里难得正规的东西，有点新奇，内容也有点异想天开——他们打算靠这堆齐塔瑞武器弄一个那天天上的大洞，召唤齐塔瑞人，然后把他们丢进工厂流水线取代罢工的工人。”
他往后翻了几页，补充道：“而且他们前几个小时刚完成了一次实验。”
但是这里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那个天上的大洞不是齐塔瑞人开的，而是洛基开的。
能成功就有鬼了。钢铁侠这么想着，随手把开题报告往桌上一丢，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往嘴里送。
下一秒，电子音响起。
“Sir，神盾局发现了九头蛇的踪迹。”
钢铁侠：“……我不是刚下班吗？让尼克·弗瑞自己解决去。”
“但是里面有您曾经要求关注过的人。”电子音不疾不徐地道，接着在钢铁侠思索美国队长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阴沟里翻船被九头蛇抓住了的时候打开了这一层的投影装置，将一张监控中截下来的脸投放到了他的面前。
——奥托·格里戈维奇的脸跃入眼帘。
钢铁侠：“？”
钢铁侠：“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已经回他们的世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