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
“小路阿姨？”程轫有些惊讶地回头，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她。
司机给他送到路口，就平时张叔拉二胡的那个地儿，刚下车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似是叫他。
说来程轫对她有印象还是小时候总陪他家老头去边家串门，不过边路也没在边家待几天，后来就听说去国外了，今天这儿见到程轫还真挺意外的。
“嗯，是我。”边路笑笑，“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现在住这儿，回家。”程轫说完，也没问她为什么来这儿，只说：“阿姨，那我回去了啊。”
“再见。”
“什么情况？”
程轫往家里走着，手里拿着手机给李聿打电话，从昨天到现在李聿手机就一直没人接，他打给刘鑫倒是被人妈妈接到了，说俩人都已经睡了。
那他是回家找人还是去刘鑫家？
还有那小路阿姨在他身后竟也往这边来了，是找朋友吗？
“程轫！”
李聿穿着睡衣跟刘鑫勾肩搭背的从那边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从路口往这边走的程轫。
程轫笑笑，上前把人揽过来，“早饭吃了吗？”
“吃了，刘鑫他妈做的鸡蛋羹，还有鸡蛋饼。还有我亲自打的豆浆。”李聿心情愉悦地说着。
“你昨晚在刘鑫家睡的？你俩昨天干嘛去了？我打电话一个都没接。”程轫问。
“没干嘛啊，喝酒去了，那地方太吵了可能……”
李聿的话被刘鑫打断，“程哥，你带聿哥进去说吧。”
“嗯？”程轫虽不只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牵上李聿的手，准备一起回去。
“聿哥，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溜达溜达。”刘鑫说。
“鑫子，你看那是谁？”李聿突然道。
“嗯？”程轫看向那个地方站着的女人，边路？
“没谁啊，路过的行人啊。”刘鑫还在掩饰，但李聿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妈？
“我妈啊，你不记得了？”李聿嗓音轻松地说，“她还真回来了。”
“边路是你妈？”听到这话，程轫先惊到了！
“边路？”李聿否认，“我妈她叫路喃。”
“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你妈吗？”
三人同时将目光看向那边站着的女人。
“小聿。”
边路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笑笑。
她穿着打扮很年轻，看的李聿有点恍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妈，你怎么回来了？”
李聿问完这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什么叫“你怎么回来了”，但……他实在不知道这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路阿姨，要不去我家坐坐吧？”刘鑫笑着说。
“我回来看看，小鑫我就不去你家了，我带小聿回去了，代我跟你妈妈问好。”边路笑着说着，抬手上去拉李聿，“回家吧？”
李聿沉默着被她的步子带着走了几步后，站定，拂去她挽在胳膊上的手，转身看向程轫。
“程哥，你先去刘鑫家玩会儿，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他扭头说完，对着他妈说：“走吧。”
“没什么变化吧？”
回到家李聿轻笑着对边路说。
“是啊。”边路话中没什么怀念的，这个地方她总共也没住几天，但也算旧地重游，心里到底有点变化。
李聿问：“你再婚了吗？”
“……没有。”边路嗓音稍显怔愣，“你……”
“边路是谁？”李聿又问。
他就是有点好奇，对于路喃，现在好像叫边路的这个女人，虽然是他妈，但他们是在没什么感情足以让他再见面时有什么激动的情绪，问这些话不是关心，就仅仅是好奇。
“我改名了。”边路解释，“我的亲生父亲叫边融安，以后你会见到的。”
“哦，那你回来找我是？”李聿问。
别怪他说话客气，实在是不习惯。
但他说话还是有点走心的，从余嘉刚告诉他到现在见到，他心里就一直有这个疑问，但在这儿和她说过几句话后就觉得很没意思，他想去找程轫了。
“小聿，妈妈想带你去美国看看，顺便也见见你外公。”边路也没再言他，说明来意，“你就当出国旅游了。”
“不是让我去跟你过？”李聿笑着问。
他有过这种猜测但不觉得对，现在既然没什么意思，索性有什么说什么吧，但在看到边路听到他的话露出诧异的神情时，他也没再笑出来，“我也没想过跟你，你放心。”
“不是，我是没想到……”边路停下话头，换了个话题，“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李聿哑然失笑，她还真会找话题。
“不知道，我没找过他。”
“一直没见？”边路说，“应该见见的，我听说他又结婚了，又有了个儿子……”
“那你呢？”李聿打断她，问，“为什么没结婚？”
“没合适的。”边路垂下眼睫，显然是不想多说。
李聿不想再没话找话了，不过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做什么事都是惬意的，他就陪他妈这么坐着也没觉得烦闷无所事事中，他掏出手机给程轫发消息。
李聿：在干嘛？
程轫和刘鑫不太熟，在一处呆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个状况？刘鑫是个大傻子，程轫也不聪明，唉～
他不知道刘鑫现在已经跟程轫加盟上了，成功完成了余嘉吩咐的任务。
程轫：在看电视。
哦，那应该是在陪刘妈妈了。
李聿：电视好看吗？
程轫：好看。
李聿笑了起来，他一笑就又吸引了边路的目光，她问道：“小聿，你和小程是怎么认识的？”
李聿也正问程轫呢，刚才还叫他妈小路阿姨？看来是认识的。
“你亲……那个，外公是住在瑞士吗？”李聿问。
“不是。”边路说，“他现在在多伦多，你外公和小程爷爷关系好。”
“哦。”李聿点点头，手上手机震动，程轫的消息也过来了。
程轫：她就是我邻居爷爷的女儿，我也就见过几面。
李聿：好的。
他收起手机，对着边路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后天的飞机，去北京，我会来接你。”边路说。
李聿点头：“好。”
他把边路送走，没回家直接去了刘鑫家。
哟！仨人在斗地主呢。
“夹子你怎么也来了？”李聿坐到程轫边上揽住他的肩，看着他们出牌。
余嘉没眼看他那德性 ，“我想来不行啊！”
“行啊。”李聿没感觉他的不乐意，只顾着蹭在程轫身边傻乐。
余嘉见他这样子，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把李聿拽起来摆正，又回去坐好，问：“你妈回来干嘛？”
李聿正想回答，但又被程轫扯回去，他坐好后回答：“说是找到我外公了，让我也去见见。”
“边融安吗？”程轫说，“他没在国内，你妈要带你出国？你答应了吗？”
“当然不能答应啊！”刘鑫自然地说，“我们聿哥可是很有骨气的好吗！既然他妈不要他，那他也不稀罕！”
“哈哈哈，说得好！”李聿拍掌笑道，“但是我答应了。”
“为什么……”李聿预见刘鑫就要叽叽喳喳，先一步要去捂他的嘴，但却被余嘉一声“等等！”叫停了。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余嘉。
却见余嘉愣愣地看向程轫：“你刚说他外公是谁？”
“边融安？”程轫复述。
“我靠！”余嘉抱头扭曲起来。
刘鑫被他胡乱乱踢的腿蹬到，怒骂：“你有病吧！”
见他这样，李聿好似有点感觉，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吧？”
他先是问程轫：“边融安有几个女儿？”
程轫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回答：“两个。”
“……”
“边溪？”
“是啊。”程轫点头。
“我靠！”刘鑫不捶余嘉的腿了，也开始震惊了，“这么巧的吗？”
李聿对着程轫，问：“你以前没见过余嘉吗？”
“没啊……”程轫答完还又看了余嘉一眼。
——
“天朝南？”余嘉缓缓说，“程家二叔程青延生日？我去过。”
“……”
程轫也不盯着人想了，转头对李聿说：“程青延，我二叔。”
“……”
“这真是太巧了！”刘鑫提声道。
“哈哈哈，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呢，原来真见过！”余嘉笑道，“这真有趣了不是！”
他们都还沉浸在“世界是个大奇葩”的想法里，余嘉提议：“我们出去玩玩好好思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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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周而复始……”李聿跟刘鑫在前面拿着话筒嘶吼。
程轫跟余嘉坐在后面聊天。
“这么说，你是小溪阿姨的儿子？”程轫笑笑，“你不认识你小姨？”
“不是！”余嘉也很迷，“我根本没见过小鱼他妈，就知道个名字叫路喃，而且她跟外公生活在国外，我们根本不常见面。”
“哦。”程轫喝了口酒，“诶？李聿他妈要回来不还是你第一时间告诉他的，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更凑巧了！”余嘉抓了把头发说，“我靠，我当时怎么没想到！”
他拍了拍脑袋：“有人给我发短信，说让我告诉李聿她要回来了，我问她是谁，她就说是李聿妈妈。”
“不是她为什么要给我发短信？”余嘉说，“给我发微信我当时不就知道是她了吗！”
“哈哈哈……”程轫笑的更大声了，“你认不出来你小姨电话？”
“我手机通讯录都不备注，我不接陌生电话。”余嘉说。
他当时怎么也没想想路喃怎么会有他手机号呢？只一门心思花在怎么帮李聿对抗没有心的娘了，但看现在情况好像还不用对付，人母子挺其乐融融的。
“你说，李聿为什么答应跟他妈走？”
“不是走。”程轫说着想了想，“不会是……”
“什么？”
“李聿早说要和我一起出国玩，可能他想这正好顺便我们……”
“你想多了。”余嘉撇撇嘴，朝前大喊：“李聿！别唱了，过来！”
听见喊声，李聿蹦跳着过去了，“怎么了？”
“你陪你男人，我去唱歌。”余嘉抢过他手里的话筒，加入到吼声里去了。
“咱能不能唱点温柔小情歌……”
“程轫，你渴不渴？”李聿问。
“给。”程轫从旁边摸出瓶水，递过去。
李聿笑嘻嘻地接过喝了几口。
喝完水他又问：“你要唱歌吗？”
“不。”程轫摇头。
李聿起身坐到矮桌上，和程轫面对着面。
“我们现在，能亲嘴吗？”他嘴上这么问，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人家的唇。
“能啊。”
程轫看着李聿下意识张嘴，眼中不由透出一点欣喜，他往前凑，用自己的唇贴上对面人的。
李聿学着当时在酒吧里观察到的，微微张口，还没动作，程轫就用牙咬他的上唇，拉过他的胳膊把他按在自己身上，嘴上吮吸得更用力了，末了还舔了下他的唇角。
李聿忍住想喘气，但他们现在挨得太近了，他生生憋了会儿气。
“还要吗？”
“不要……”李聿动了动身体，和程轫的脸颊、呼吸远了点，他舒了口气道，“不要那么深，就浅浅的……唔”
他还没说完，程轫就好似听懂了，嘴唇重新贴上来亲他，真的就浅浅的，浅尝即止地轻啄着。
“我说，唱歌呢你俩能别啃来啃去的吗！”余嘉生气地朝他们怒吼。
李聿根本不理他，只顾着跟眼前的男人亲嘴，他回抱住程轫，觉得现在自己真是快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