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小队清理完医院，一行人迅速前往下个地区的医院以及药店。黑暗十年，基地附近的药品几乎已经被搜刮干净，就算来到几百公里外的地方，能搜索到的物资也所剩无几。

人们虽然不会被丧尸杀死，可以前的疾病并没有离开，环境恶劣，小小的流感也会死人。药品至关重要，没有高效的生产线，基地制造药品的每一步都十分缓慢。

老旧的街区，医院作为比较高的建筑十分显眼。

“这个药店还进去看看吗？”柳敏杉贴到玻璃上，望向黑漆漆的屋内。

“进去看看，”谷以安推门而入，“虽然很可能不剩什么东西了。”

架子都倒了，零星的药品散落在地上。

手电筒的光简单扫射屋内，没有危险。谷以安伸手指示进入，薛双两开始搜集物资，捡起来就收进卡牌制造出的空间里。火蛇背着薛两双在门口警示。

与此同时，姜凝骑着车载着姚义在高架上乱转。

地图没有详细到每条路该怎么走，姜凝之前运气很好，朝着大方向前进就没有问题，但面前的是比较发达的城区。看起来这里以前是经济很好人口比较稠密的，高楼大厦黑压压的，死气沉沉的。

高架建得绕来绕去，还有不少汽车被遗弃在路中间。

姜凝控制着摩托的方向，不敢开得太快，每过几米都需要大转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能出现在面前的马路上。

快要没油了，真是噩耗。

姜凝还是屈服了，在一个路边告诉姚义，“我迷路了。”

周围都是车，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进出的车道都是废弃的车。很多都是车门大开，像是危机来得太快，仓皇弃车而逃。

姚义下车，她面上带着微笑，这次让姜凝觉得很舒适，“那说明我们就该在这里停下，这是注定的命运。”

“这里很奇怪，到处都是被遗弃的车，”姜凝看向周围的车子，“摩托快没油了，或许可以用这些车里的油。”

姚义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姜凝想了想小时候看电视的剧情，“用一根管子吸出来。”

姚义笑了笑，“你有管子吗？”

姜凝：“没有。”

姚义：“十年了，这些车子上的灰尘估计都能用来织毛衣了。没有密封好的油箱，估计汽油都挥发了。”

“走吧，能骑到哪里是哪里，随便朝哪里前进都行。”

姜凝上车继续骑，顺着高架随心所欲。

“前面的路断了，”姜凝停车，面前的道路断裂，露出里面的钢筋。往下看，是很多坠毁的车子，砸在下一层的路面上。很多车子堵在那里，还有很多不幸被砸扁的车，驾驶员的尸体还在车里，已经变成白骨。

“只能往回走了，”姜凝骑车掉头，“在这里打转也是命运吗？”

“是命运的一环，但我还不清楚是哪一环。”姚义回答。

两人回头兜兜转转又到了起点，这次姜凝没上高架，在一条普通的路口进了城。

刚进城车子就彻底没油了，本来可以行驶一百多公里的，还真是奇怪。

“那车子就扔在这里？”姜凝跟在姚义身后，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摩托车，虽然没有几天，她还是很喜欢骑车的自由感的。

姚义拿着拐杖磕磕绊绊地前进，“姜凝你看看这是哪里？”

“A市欢迎您，本市著名景点有……”姜凝对着模糊的牌子辨认，掏出地图，“这里是A市，距离基地还有80公里，我们在基地的南方。”

居然偏离路线那么远，姜凝觉得自己一直朝着东边开的，但是居然逐渐往南行驶了那么多路。

“A市一直都是低危区，往前走吧。”姚义说。

姜凝看了一眼地图，低危城市都被标记出来了，距离基地100公里内的城市基本上都是低危区。

姜凝一边走一边寻找交通工具，但是真的像姚义说的那样，汽油都挥发了，可以发动的车子很少。

摩托车本来就是少数，一路上也没遇到几辆。

汽车的问题在于大多数油箱的油没剩多少，要么被别人拿走了，要么挥发了。没有车钥匙，姜凝也不会扯线点火，更没学过开车，真是一点技能都没有。

让她去拯救世界，姜凝自己都觉得可笑。

走了大半天终于遇上一个可以开的车子，姜凝坐在里面都漏风，引擎盖是半截的，车玻璃是纯空气的，车厢是露天的，就连车座也是残疾的。真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

在姚义的指点下，姜凝成功点火，乱加挡位，开出去了。

开之前姜凝问姚义：“你真的不上来一起兜兜风？我真的需要指导。”

姚义平静地摇摇头。

赶鸭子上架，姜凝硬着头皮乱开，油门乱踩。

车子很快弹射出去，发动机还发出砰砰的怪声。

开车和骑摩托很不同，骑摩托需要调动全身保持平衡，汽车不需要，汽车开起来轻飘飘的。

两者都很自由，掌握这项技能后，心情开阔不少。

车子开出去很远，后视镜早就看不到姚义的身影，是时候转弯调头了。姜凝旋转打死方向盘，打算在路口回头。

突然面前蹦出两个人，一个男的揪着小女孩的领子，女孩一边尖叫一边使劲甩手攻击他，全身都在奋力挣扎。

她嘴里还喊着：“蜘蛛妈妈救命——蜘蛛妈妈——”

姜凝反应很快，迅速踩刹车，但车速很快直接把这两人撞倒了。

小孩子反应快，瞬间爬起来，站到车上，对着姜凝做鬼脸，尖叫：“你偷开我的车！！”

她的车？姜凝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小姑娘一下扑到她身上，撒泼打滚，隐隐有哭腔，“本来就没有多少油了，你还偷偷开我的车……”

凶神恶煞的男人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姜凝走过来，嘴里污言秽语，他看见姜凝也只是一个小女生，眼睛一亮：“识相的就滚开，我饶你——”

狠话还没说完，小姑娘蹲下身，双手摁住油门。

男人被创飞，鲜血直流，油门没松，直接又碾了过去，他痛得一直呻|吟，还不忘骂各种脏话。

“你……”一切在姜凝出手前顺利解决，车子还真是趁手的武器。

小女孩抬起脸，亮晶晶的眼中有泪花，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有点滑稽，姜凝拿出手帕蹭了蹭她的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人贩子，想把我捉去卖了，但是，”她挥了挥拳头展示自己的力量，“我还是很厉害的！”

姜凝点了点头，又问：“没有大人保护你吗？”

小孩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姜凝不是很明白，这是有还是没有。

“啊！是蜘蛛妈妈！”小女孩惊喜地探出头，趴到引擎上，探出小脑袋看向车下面。

姜凝好奇地下车，立马被小女孩喝止：“不要踩到它们！”

她多虑了，姜凝还没下去，那些流动的黑漆漆的小东西就避开了她的脚，流出了空隙。

像水流一样柔软。

姜凝蹲下身仔细查看，黑色流体一样的东西是由一个个小蜘蛛组成的。指甲盖大小的小蜘蛛，一点点分解那个男人的腿，小小的蜘蛛聚成一条流动的线，锯断他的腿和胳膊。

他的哀嚎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蜘蛛搬运走他的躯体。姜凝想要跟上去，但被小女孩拉住，她一脸认真：“不许跟着蜘蛛妈妈，她很害羞的。”

“你不害怕？”姜凝问，一般来说小孩子是会害怕蜘蛛蛇一类的小东西的，尤其这还聚集了一大堆。

“你没见过丧尸吗？那不是吓人多了。”

频繁接收白眼的姜凝，立刻获得小女孩送出的白眼，她爬到驾驶座，小小个子够得到上面够不到下面。握住方向盘就踩不到油门，踩到油门就握不到方向盘。

姜凝靠在车子上，看她白忙活，笑道：“不是你的车吗？怎么开不了。”

姜凝不说话还好，一说直接把她气哭了，嚎着嗓子哭。

她抽噎着，趴在油表盘上，“你浪费我那么多油，我还要用的。”

“别哭了，你要开车做什么去，我帮你行了吧。”

小姑娘立刻不哭了，探出头，“真的吗？”

姜凝点头：“真的。”

小姑娘得到肯定回应，抹了两把眼泪，抓住姜凝的胳膊，“你快进来，我们去救人！”

姜凝躲开她的手，捡起手帕丢到她身上，“擦干净再说，我接个人就帮你的忙。”

小女孩听话地擦擦手，坐到副驾驶上，“你说的哦，做不到就别想出城！”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姜凝驱车掉头。

“你先报上名来！”小女孩哼哼唧唧。

很好又被小孩教育了，“我叫姜凝，生姜的姜，很复杂的凝。”

“我叫李子。”

姜凝扭头看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确实像个水果。

车子发动，小姑娘就爬到后座，掀开车座子，姜凝瞥了一眼后视镜，女孩挡着视角，看不出她在做什么。

下一瞬，她踩在变速箱上，手里举着刀，眼神凶狠，但鼻子还在冒泡：“姜姐姐，我的刀上是有毒的，下面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姜凝开着车，没怎么着急，小孩子不信任别人才能活得久，“你想问什么？”

“你有卡牌吗？”

“有。”

她接着问：“在身上吗？”

这是什么问题，不贴身带着还要放哪里，姜凝答：“在身上。”

“你确定？”

“确定。”

小女孩拧起眉毛思考，“你要接的人男的女的？那个人也有卡牌吗？”

姜凝隐约看到姚义的身影，她减缓车速，回答：“女的，有卡牌。”

猛得踩下刹车，姜凝迅速掏出枪，车子往前窜了一下，女孩没站稳。

姜凝放下椅背，钻进后座，从背后按住女孩，瞬间打掉她手里的刀，枪抵在她的后脑勺，“现在，该我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