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四叔开车,把我,悦寻,悦觅和立欧,送到宁海综合购物中心。一路上,孩子们欢声笑语,我则望着窗外,心里满是对下午课程的期待。
下午,悦寻和悦觅要上篮球课,立欧上街舞课,我上瑜伽课。
和文清约好,他下班来接我们。孩子们的课程时间都是3点到6点,把他们分别送到教室之后,我在街舞教室门口,透过那扇明亮的落地玻璃,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立欧上课。
街舞教室里,节奏感强烈的音乐仿佛有魔力一般。
老师带着他们正在扭胯,好可爱。手指指向右上方,胯送到左边,那小小的身体努力地跟着节奏摆动;手指指向左上方,胯送到右边。
立欧一开始顺边了,小脸蛋微微泛红,他把手上的动作停了半拍,就接上了动作,真机灵。
我不禁想起我自己,当年在啦啦队,那时候的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不是体能跟不上,累得气喘吁吁时被教练呵斥;就是动作记不住,站在队伍里像个迷失方向的小鹿,没少挨骂。
我慢慢逛下楼,又来到篮球教室,这里只能看到视频监控。
我抬头盯着屏幕,悦寻和悦觅正在做着运球训练,他俩都是用的左手。
从小没有特别在意或者特别纠正,一直顺其自然,两个孩子都成了左利手。吃饭,写字都用左手,在餐桌上,经常和立欧“打架”。
来试篮球课的时候,老师像发现宝藏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说:“惯用手是左手更利于职业发展。左利手球员在运球,传球,突破的时候,会从心理上干扰对手,使对手难以捉摸。他们的战术不容易被看透,这样有更多的得分机会。”
文清听到这话,嘴角上扬,毫不犹豫地就掏钱买了一对二的课程,那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看到了孩子们在篮球场上大放异彩的未来。
我又上楼,来看立欧上课,瑜伽教室也在这层楼。
立欧和其他小伙伴们正在做平板支撑,他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倒计时结束,又是侧平举。我看着手表,老师的计时有3分钟。立欧好棒哦,一直保持着双臂平直,就像一个小小的坚强战士。
我看时间差不多,就慢悠悠走向瑜伽教室,今天约的寰宇瑜伽,是我喜欢的流动性课程,有体式练习,更多的是体式串联。
路过母婴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朝店里看了一眼,一眼就被小七刀住了。她像一阵风似的拉住我,眼睛里带着一丝嗔怪,气恼的问,“你出来逛街,也不约我?”
我有些无奈地解释说,“不是逛街,是送孩子们来上课,自己也来上节瑜伽课。”
她听了之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问了我们的安排后,眼睛一亮说,“你上完瑜伽课,距离接孩子还有一个小时,就来找我玩。”
我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点头答应她了。
不知道是因为早晨车队的训练太累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今天状态不怎么好。
一个侧屈扭转的动作,只能从左往右做,从右往左就卡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生锈的机器,越急越乱。
课程结束之后,我仍在大休息式,不想动。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那里。
想着跟小七有约,就咬咬牙起身去洗澡换衣服。
来到储物间,拿出手机就看到有3个小七的未接来电,我赶紧回过去,还没等我说话,小七那急切的声音就传来,“快点快点。”
我心里一紧,手忙脚乱地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手机又在响,我着急地翻找手机,一不小心把干净衣服和毛巾都弄地上了,冰冷的水迅速将它们浸湿。
我深吸口气,慢慢呼出,努力稳住情绪,接起电话,没等我开口,小七的声音就传来,“快点,我在瑜伽教室门口。”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来了。”就开始收拾衣服。
干净的衣服打湿了,幸好身上的瑜伽服没有脱,我就把夹在中间,没怎么沾到水的黑纱罩衣套在外面。看着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我皱了皱眉头。
看到小七,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常,眼睛里满是疑惑,“怎么气鼓鼓的?”我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就是你催,干净的衣服掉水里都打湿了,没有衣服换了。”
我抬手,闻了闻自己的小臂,皱着鼻子接着说,“身上都是臭的,澡都没有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着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我的错,我的错,我请你喝咖啡,吃巴斯克。”
“这还差不多。”
和她刚坐定,聊了不到十分钟,她好像也是被什么催促着,不时看看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划动,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我有些好奇又带着一点不悦地问她,“你有事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还有约,所以催你……”
说着倒入我的怀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就是想见你一面嘛。”
我被她逗笑了,轻轻推了推她。见我笑了,她像得到大赦一样,立马起身就走,“真要迟到了。下次再好好赔罪,位置你选。”
一个人吃,巴斯克蛋糕也不甜了。
我给文清去了一个电话,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心里莫名地踏实了些。他说他去接了悦寻和悦觅之后,再上楼到街舞教室来找我们。
我就无精打采坐在街舞教室门口的凳子上,眼神空洞地出神地盯着前方的地面。
有人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我下意识地正了正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想要拉开一些距离。
我透过玻璃找到了立欧的身影,和他目光对上时,他那明亮的小眼睛里满是笑意,冲我笑了,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你是来等孩子下课的?” 我侧头看向这个陌生人,三十来岁,男性,表情中透着一种成就感,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像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我点点头,他见我回应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掏了一张名片,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
我也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名片。我发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那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有点尴尬地坐下来,缩起身子,尽量减少自己暴露的表面积,双手不自觉地扯了扯罩衣。
他又回到我的旁边坐下,我注意到他名片上的单位名称,巴洋赛车股份有限公司。
我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张总公司是经营哪种赛车?”
他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打开话题,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随后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高性能摩托车,越野摩托车,复古摩托车,汽车也有。”
我眼睛里的光更亮了,身体也微微前倾,“这么厉害!现在哪几款竞速摩托车卖的比较好?”
他坐直了身体,往我旁边靠了靠,像是想要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川崎400,人气高居不下,甚至出现二手车价高过新车的情况。QJMOTOR赛600,是国产唯一的四缸‘街跑’,配置高价格低。600cc直列四缸发动机,最大功率60kw,最大扭矩55Nm。春风250SR,打破了铃木GSX250R在国内的市场垄断。性价比不错。249cc单缸水冷发动机,最大功率20.5kw,最大扭矩22Nm。”
“400一直很受欢迎啊。”我略带骄傲地说,脸上洋溢着一种自豪的神情,仿佛我就是川崎400的代言人。
“小姐也对400感兴趣?”他急切地追问,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买了几年了。”我笑着回答,心里有些得意。
“小姐好有眼光。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个。”他又开始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往旁边又挪了挪。
我有点尴尬,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但是我已经在板凳的边缘了。
“把我的名片留好,如果考虑换车,可以找我,我给你打折。”他热情地说,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点点头,看看手表,已经过了6点,孩子们正在做最后的拉伸。我心里有些急切,想要快点见到孩子们。
“我的孩子,也在上街舞课,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你孩子叫什么名字?”
“晓枫?”文清带着怒气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我才注意到他带着悦寻和悦觅上来了。两个孩子,喊了一声妈妈之后,就直奔街舞教室里面,准备去迎立欧。
我连忙起身,文清走到我面前,他的脸有些阴沉,眼睛里带着一丝怒火,面对着我,“你搞什么?”
我指着我的鼻子,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我嘛?”
他点点头,俯在我的耳边说,“怎么这个样子就出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给我披上,动作很是温柔。
我着急地说,“小七,我上完课,她催我,不停给我打电话,衣服都掉水里了,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眼眶有些泛红。
文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别说了。”
他听出我已经带着哭腔,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她还放我鸽子,催我出来,自己又跑了,把我搞得这么狼狈……”
他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慰我说,“好了,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跟我打电话,我可以给你送衣服来。这么性感的样子,只有我能看,懂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张先生带着他的孩子准备离开,跟我打了个招呼,“小姐,我们下次再聊。”
文清缓缓松开手,转身面对张先生,他高高地抬起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威慑力,“想跟我老婆聊什么?”
我赶忙把张先生的名片给文清,“张总公司是经营各种摩托车的。”
文清并没有伸手来接名片,反倒是张先生,盯着文清出神,眼睛里满是惊讶,“您看起来好眼熟……”,他好像在努力回忆着,眉头微微皱起。
文清仍是稳如泰山,说出了四叔的名字,“姜涛。”
听到这个名字,张先生恍然大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哦,姜总,您是姜……”
“姜文清”,文清自己介绍着。
张先生立马从我手上抢走名片,低着头,牵着孩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留下一句,“对不起,姜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