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南蕾又回来啦!怎的每次都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备上好菜呀。”
折南蕾的母亲巩雪蓉打眼就看见了进来的二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女儿身上。
见她回来,自是十分惊喜的。
“人家小姑娘在附近等了你好些日子了,还好你记得回来啊!搞不懂你这段时间又做什么去了。”
哥哥折羽枝此时也走了出来调侃着。
折南蕾冲上前去就不轻不重地给了折羽枝一拳。
“这能是我想的吗!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嘛,哥哥总是编排我!”
“回头等你再出门有事了,我也说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折南蕾噘着嘴歪着头,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逗得夕杏咯咯直笑。
“哥哥这几天就是猜到你可能还会回来,才一直没出门的,这么说来直觉还真是准。”
“不过爹这几日就又出去了,他可比我忙多了,下次争取再让你们见面吧,记得以前说呀。”
折南蕾听了连连点头。
“知道啦哥哥,我这都是不得已才这样的。”
巩雪蓉此刻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而后拉着两个姑娘便是继续往里走了。
“别说这么多了,走吧走吧一起吃饭,羽枝,你去叫大娘子也来吧。”
主母依瑞锦随后出来,见了折南蕾,她表情还比较柔和,但见了夕杏也进来了,便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想来可能是家人聚餐,不喜有外人吧。
折南蕾见状,连忙向大家介绍夕杏,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还有她们之间的趣事等等。
夕杏也知道怎么说话讨人欢心,一会儿下来,气氛也就活跃了起来。
毕竟从夕杏嘴里,还能听到许多他们没见到的,折南蕾又不愿多说的事情。
一家人聊了许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大家都很遗憾于一家之主的父亲折宏朗现在不在,不然一家团圆,多好。
折南蕾还提到了她最近见到了王俊毅的事情。
折羽枝一听,连忙旁敲侧击地打听自己妹妹有没有什么想法。
但却是只能听到折南蕾对他改名了一事的见解,很是无奈。
“你和他二人都是哥哥我看着长大的,放心啊,王俊毅这些日子也比以前更俊朗了,个子也都赶上哥哥我了,你有机会了多和他逛逛,明明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
折南蕾却是十分不解道:
“哥哥你真奇怪,怎的如此喜欢这王俊毅,虽然现在可能不一样了,但明明他之前经常欺负我!你怎的还老想撮合我们俩。”
折羽枝笑了笑。
“你不懂,男孩子就是这样的……”
这一晚,折南蕾又久违地和夕杏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折府的床很大,不挤的,暖暖的,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折南蕾便发现自己似乎格外地神清气爽有力气。
试了试,果然是修为回来了!
一发现,折南蕾忍不住捞起还没太睡醒,迷迷糊糊的夕杏,狠狠亲了一口。
“夕杏你这药真是不错!我竟是这么快就恢复了!太好了!”
“嗯……哦……?哈哈哈哈哈……能这么快真是太好了……”
后来夕杏犹豫再三之下,还是又问了折南蕾一个她可能不想回答的问题。
“南蕾……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你也不想提及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
“你会想报仇吗?”
折南蕾皱着眉,但却没有犹豫地摇了头。
“不,我不会报仇。”
夕杏本还想听她多说些什么,折南蕾也确实有些欲言又止。
但最后终是什么也没再多说。
折南蕾一刻也不想去回忆这段时间的生活,每每想起都是头痛欲裂。
人性,人心,真是奇妙的东西。
折南蕾又带着夕杏在折府住了两天,便是打算回宗了。
想必也还有其他人担心着她的安危,不能让大家总是为她心急才是。
于是就这样再次告别了家人,踏上了回御清宗的路程。
春风峰还是那样温暖而熟悉,三千浮华前的那棵桃树永远都开着最灿烂的花朵。
折南蕾此时却想,下次要不对它使些法术,让它结出桃子出来吧。
一直一样的风景,看得久了,即使是最美的景色,也显出几分乏味。
像是一副虚拟的画作一般。
这次,没有人在峰口等着折南蕾。
折南蕾本想先去找师父报平安,却是得到了令君寻也开始闭关修炼的消息。
于是她又去找白忆,却是发现他还没闭关结束出来。
师兄师姐也不在寝殿,似乎都出去上课去了。
偌大的春风峰,竟是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小桃还在,她除了照顾折南蕾,本就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此番下来,小桃也是十分担心她的,毕竟明明折南蕾前段时间刚回来没多久,此番却又是不见了。
她隐约听见,他们说着什么折南蕾需要去救,然后没多久说救到了。
如此,小桃本都准备着迎接她回来了,结果却得知折南蕾又被不知谁给抓去了。
“好啦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嘛,哎,这峰上人现在全都有事,我就也只剩下你一人了……”
折南蕾安慰着小桃,心想自己明明这些日子这么苦,还总是得安慰别人,真是奇怪。
这几日子,折南蕾一边重新适应修炼节奏,一边给御清宗一些认识自己的人报平安。
心里挂念折南蕾的人们自是松了一口气的,不过就算不怎么认识折南蕾的人,无意间听到消息,也同样有些放下心来。
毕竟折南蕾身为掌门弟子,若是真的一直没有好的方法将其解救出来,最后两界必定会弄的气氛紧张。
若是如此,到时候就不好了。
春风峰的师兄师姐后来也带着好些吃食来慰问折南蕾,也想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折南蕾却是什么吃的都没吃,什么话都没说。
那些日子,已经成为了她人生的阴影,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所以折南蕾不愿说,甚至都不愿触及。
但她不知道,一直这样下去,伤痛同样不会减少,反而会慢慢地腐蚀她的内心,成为一根无法拔出的刺。
到时再想拔出,那便是必将血流成河。
后来,折南蕾的生活终于渐渐回到了正轨上。
虽然,她再不像原先那般自在了。
而且这几天,令君寻和白忆还是没有闭关出来,她不禁感到几分寂寞。
今日,折南蕾偶然发现白忆似乎不在原先的山洞闭关了,便是询问起偶尔帮白忆做事的侍从怎么回事。
那侍从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折南蕾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明白白忆这是又要惹麻烦了。
她顿时又气又急,心里不禁骂着:白忆你等着,姑奶奶我才受了这么多苦回来,还没休息几天呢,你就又给我惹事,你给我等着!
“说说说,你主子还是我给带上来的,你说了他不会怪你的。”
“可是……主子说了……特意说了不能告诉姑娘你的……”
折南蕾这些日子下来本就不快,现下更是在气头上,竟是做出了她曾经绝不会做出的举动。
只见她抓着这侍从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起,而后拔剑直指起咽喉。
“说!我让你说你就说!!”
侍从见自己命悬一线,自然不敢再隐瞒了。
“应该……应该是禁峰!应该……”
折南蕾听了,不知是什么心绪涌上来,竟是眼前一黑,就要晕了过去。
但她不能!她连忙翻出某种丹药一吃,这才好转些许。
此时侍从也已经摔在了地上,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中缓过神来。
折南蕾冷哼一声,一道失忆术施加于这侍从之身,而后随手将其施法送回房间。
待其清醒过来时,不再会记得折南蕾今日的所作所为。
事情办完,折南蕾带上夭华鞭和南宫温书赠予她的溪纹剑,悄悄赶往了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