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不好,可自己的双脚根本移不动道。这时一双白而修长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一个侧身白锦程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那名感深者便向身后的女生扑去,一阵嘶咬。惨叫声落入她的耳中,女子的惨叫声吸引了其它感染者。白锦程放下因刚才害怕而紧紧抓住,捂住自己口鼻的手。身后人的手也放了下来,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庭生带着她向舱门跑去。
而后剩余的唯一幸存者也趁着这个机会向前移动。他跑到舱门前用力拍打舱门,让里面的人打开门放自己进去。却不曾想这一动静引来了感染者,里面的人见这一状况根本不敢冒这个风险。
“我们快堵住门别让他进来,不然我们这里的人都要遭殃。”
“对…对!不能让他进来。”
一些人还在犹犹豫豫,不敢上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你难道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本性的暴露,异声的出现。其余人纷纷上前抵住了门不让他有进来的机会。
“有活着的人还在对面没有过来,他们怎么办。”旁人说道。
秦肖可冷笑一声,嘲讽道“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
杨心怡打断她的话“那里面还有锦程在,你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你要是为她好,你也可以过去陪她。但要看看这些人同不同意,谁知道她们有没有被感染。”
说完舱里的人纷纷朝杨心怡看去“你!”杨心怡很是气愤。
“就是,万一他们已经被感染了怎么办,我们可不想死。”那群人附合着。
“你自己想死别连累别人。”
“对!刚才我可是看到那些被咬的人,也变成了他们那样,我可不想把我自己搭进去,我家里人还在等我回去。”
“我也是,他们还要靠我养活。”
一旁的男生拉住杨心怡摇了摇头,让她先冷静下来。老师也安慰她不要担心,杨心怡拉住暮家辉的手“家辉,锦程还在对面,怎么办。”
见她还在担心他安慰道“先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舱外的男生被身后不断靠近的“人”吓破了胆拼命的拍打着舱门,随即便被涌上来的感染者淹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人群中传出。白锦程看着这一切一股强烈的恐惧感遍布全身,双腿瘫软站立不住,庭生扶住了面前的女孩,白锦程才勉强站立。
她很诧异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恐惧正不断敲打着她的神经,使她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庭生把白锦程搂在怀里,用口型告诉她
“别害怕。”
白锦程点了点头回答“不怕…”
只见男人脸上露出笑容,并没有拆穿怀里身体还在止不住颤抖的人,庭生让白锦程坐下闭上眼睛说他马上就会回来。白锦程乖乖坐下,正犹豫要不要听他的话,温柔宠溺的声音从男人口中传出
“听话。”
白锦程不自觉的闭上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照做了。但她明显感知到,在她刚一闭上眼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离开了。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又被……抛弃了……
她见证了人性的丑陋,在绝对的人性面前,个人利益永远高于一切。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呢?在被选择的选项里她永远都是被剔除的一项,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但真当这一刻又发生时,为何自己还是会这么难过,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抛弃。
一双温热的手抚过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白锦程这才发现自己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她睁开眼,眼角通红的看着庭生,带着哽咽的语气“你不是走了吗?”
她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水,又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便偏过了头。
庭生看她这副模样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让自己去见她了。庭生叹了口气他无奈的伸出手,把她圈在怀里,特意避开了身上染血的地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白锦程感到很意外,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还对自己那么好?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依存了一会便害羞的把庭生推开,眼睛不自觉的到处乱看。这一看便发现舱里的感染者全都爬在地上四仰朝天、肢体分离、鲜血乱溅。
白锦程震惊的用手捂住嘴,再回看面前男人的姿态,看不出什么问题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一抹红色闪过,白锦程抓住庭生的手,扒开男人的黑色风衣,就见到了触目惊心的红侵染了男人全身。庭生握住她的手轻轻放下,白锦程担心的询问
“你是不是受伤了。”
庭生拢了拢被她弄乱的衣物无所谓道“要是我真爱伤了,你会害怕吗?”
白锦程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那些感染体都是靠伤口和血液传播。被抓伤的人也会变成那样,白锦程抬头对庭生露出微笑
“不会,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在之前就已经变成那样了。况且现在只有我们俩人在了,既使你被感染了我也不会丢下你。”
因为她知道被抛弃的感受。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只因男人温暖的怀抱就这么相信了他,有点不切实际。但他确实是对她很好,她的生活已经很糟糕了,就让她多感受
一下死前没有的温暖吧。
庭生看见白锦程困惑、纠结又释然的表情在脸上不停变换。自言自语说道
“怪不得那个人会爱上你,连我都对你入了迷…”
白锦程歪过头“你说什么?”
他笑着,语气放柔“我说这血是他们的,不是我的。”
听到庭生嘴里说出这话,她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其余的她也没有多问怕一开口就会失去这仅有的温柔,就让她自私一点。即使知道这场危机过后便不会再有交集,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出于男人本能的保护,自己…也别奢求太多了。
庭生看着面前的女孩面带悲伤又失落的模样,他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你可以无所顾虑的接受我对你的好,我也可以不留余地的把它全部给你。”
白锦程看着面前如此真诚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让人讨厌,她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庭生接通了电话。
“老板,都处理好了,已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剩于的人…也像之前那样处理吗?”
话语瞬间冷漠“嗯。”
“好的,老板。”
庭生看了一眼一侧的女孩“等等…不用了,恢复原样。”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是。”
原来一个人变脸也可以这么快的吗?那他对我说的话和温柔也是他故意的吗?白锦程这样想。
庭生轻声询问“还难受吗?我们该出去了。”
算了,至少现在他对我的好是真的。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出去,但就莫名相信他。
白锦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一抬脚就看到地上的血又把脚缩了回来,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穿过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他把自己抱了起来便向舱门走去。
白锦程看着抱着她的庭生心情复杂,她犹豫着最后妥协似的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庭生瞥见女孩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弯了一下嘴角。
庭生抬脚踹开舱门,一位身穿武装服饰的人向庭生走来“老板,您那边解决了。”
庭生冷漠的“嗯”了一声,怀里的女孩身体轻微动了一下。
李询准备开口“嘘,声音放缓给我汇报就行。”
他不解的看了一眼老板怀里睡着的女人“老板这是?”
庭生面露不悦“不该问的别问。”
李询面带歉意“是。请老板见谅,我们还没有处理完。”
庭生瞥了一眼商务舱里躺着的人,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害怕的额角冒汗。
“但是飞机下降前可以完成。”庭生不语径直的走向前面的舱室,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都感觉劫后余生。
李询正准备行事便听到自家老板的声音“我要休息了,没事别来打扰。”
“好的,老板。”
其它人纷纷上前询问“李执事,刚才老板怀里抱的是一个女人吗?我没有看错吧!以老大的性格他…”
李询开口“老板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还不快去干话。等会老板发起怒来,你我都担不起。”
面前的几人一听这话,便害怕了起来“是。”便去忙了。
李询心想“老板这是何意?竟让他也没有看懂,平时处理这些人,也不像这次这么麻烦。但现在…算了,老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庭生看了眼怀里早已睡去的人,他走到靠椅前把她轻轻放下。
昏暗的房间里“博士,我们的人都已经被……”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电脑前翻看着面前的资料,莫不关心道“只是几个试验品,正好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他玩玩。”
白锦程悠悠转醒,她环视着四周。这时换好衣服的庭生走了出来,白锦程看着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眼前一亮。
庭生轻笑“你醒了?”
白锦程拿起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庭生“嗯,谢谢。”
自己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以后有没有不老实。她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个…今天发生的事,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半年之后会发生的事。半年还没到,那为什么会这样。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
庭生从她身旁走过从前座位上拿出了一沓资料递给她,缓暖开口“可能是提前了,有一家地下医院在做非法实验,病毒出自那里。”庭生向下逼近“你想知道?”
白锦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咽了一口唾沫“不… 不想。”
庭生顺势坐下不快不慢的用手指点着桌面,白锦程一一扫过越往后看越心惊,这所医院居然拿活人做实验更让她愤怒的是大多还都是小孩。
她气愤道“那怎么不上报,让法律来解决。”
庭生看着天真的她“能在地下建一所这么大的医院,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被爆出一点消息,你说是为什么?”
“是了,这医院建立了这么多年还一直拿人体做实验,政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这里面有他们的人,且权力很大。”
庭生欣慰一笑“是这样没错,如果你真去告发他们,可能还没出人家大门就被控制住了。"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网络上都没有什么和这有关的消息,要不是这次让她遇上了。都不知道在这繁华的城市地下,竟然会有那么一所医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