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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因果报奈落受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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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地狱的黑风如汹涌的暗潮,翻涌激荡,层层叠叠的黑暗在疯狂涌动中开始爆发式外溢。地狱各处扭曲变形,漩涡接连迸裂,破碎的空间如崩塌的琉璃,彻底失控崩解。这无间地狱本是虚无的存在,却因无尽邪念与欲望,吸纳了漫天血污,残杀无数生灵,渐渐凝聚出实体,也因此获得了更为肆虐作恶的资本。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反噬、冲突与爆发的开端。

桔梗、犬夜叉、杀生丸急忙从爆裂的黑洞中纵身跃出,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疯狂的景象。曲灵试图收回散出的碎片,却被牢牢缠住,挣脱不得。

就在此时,奈落的身影再次浮现。他周身瘴气翻涌,如毒蛇般死死缠住每一片四魂之玉,那些沾满污泥与毒气的残片,被他用蛛丝紧紧粘连,试图将它们拼凑合拢。

“大胆!”曲灵厉声怒喝,“奈落,你意欲何为?竟敢与四魂作对,是谁将你复活,你的生死又掌控在谁的手中?谁是主仆,你忘了?”

“不,你们都是我的……只有我能夺走别人的一切,哪怕是你四魂之玉也不例外!”奈落的声音充满了贪婪与疯狂。

曲灵顿时恼羞成怒,四魂之力化作凌厉攻势,瞬间将奈落四分五裂,把他七零八落的躯体强行拖向地狱核心。邪气凝聚成刀山火海,想要将他彻底吞噬。可奈落却一次次挣扎着,将头颅从困境中钻出,拼死反抗。他疯狂喷射出无数蛛丝,即便被四魂妖力的光线勒得血肉横飞、爆浆冒烟,那些破碎的残块依然在不断蠕动。只是他的身形终究无法自由行动,只能被曲灵牢牢束缚,随后一道道电流顺着蛛丝涌来,如无情的皮鞭般抽打着他,曲灵的怒火也在此刻彻底爆发。

刹那间,地狱中所有的因果报应轰然炸开。

首先是一柄剪刀狠狠刮开奈落的咽喉,令他一阵闭气。随后地狱罡风形成的两道利刃很快冲来,在他双肩上劈出飞溅几米宽的巨大裂口。奈落脑仁中顿时感觉一阵剧痛。

他的身体被打出来的不是瘴气,而是鲜血。他身体里产生了经脉,血刀在每一寸神经里飞舞着,随后无数的触手和镰刀将他捅得千疮百孔,造成的是实打实的疼痛,他的面容歪斜不断扭曲挣扎,但痛感丝丝入扣,让他在蛛网上剐蹭不已,到处都是污水,恶心至极,天空中的每一寸光芒都化为钢针,或业火,灼烧他的身体,这个生平没有痛感的家伙第一次尝受到了被伤害的滋味。四魂之玉还反复将他实体化或虚化,一遍又一遍折磨起来。

这是他生前最大的罪行——将一场穿越生死时空的忠贞爱情两度化为了血色的夕阳……

曾经被奈落吞噬的妖怪与欲望,如同滚烫剧毒的飞镖,从他的五官与胸腹中喷涌而出,在离开之际,还不忘疯狂撕咬他一番。小妖怪们凶狠地抠出他的眼珠,大妖怪则直接撕裂他的胸腹,将骨骼踏得粉碎。奈落身上的瘴气本就源自这些妖怪,如今它们挣脱束缚前来复仇,瘴气反而成了伤害他的武器。可他为了维持身形,又不得不大量吸入,这般矛盾的处境,让他只觉窒息,嗓子如同被猛烈撕裂,却又只能靠毒气维持呼吸,浑身污水横流,仿佛咽喉被死死掐住。四魂之玉也再次对他发起猛烈烧灼,无数烙铁般的剧痛袭上后背。就在这濒临崩溃的时刻,奈落却突然回光返照,荫刀的那张皮刹那间重新浮现,血红色的眼影迸发出诡异的光芒。

“来,恨我吧,来……都来报仇……”他发出森冷的狞笑,眼珠凸出,如同垂死挣扎的吊死鬼般嘶吼道,“桔梗……也来恨我吧,一起报仇吧……”

桔梗心中涌起一阵可笑,眼前这个扭曲、变态的家伙,都已经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竟然还妄图贪夺哪怕是嗔恨这样恶心的欲望,实在是饥不择食!

“恨你?我只觉得你现在这副模样可笑至极……摸摸你的脸吧,三岁小孩捏出的泥偶都比你这张脸完整……不是吗,奈落?不,半妖奈落。”

“你……啊!”奈落浑身剧烈抽搐,神经仿佛在燃烧发炎。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犬夜叉对他的厌恶、桔梗的嘲笑、杀生丸的讥讽,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令他头痛欲裂。

“半妖……半妖……”奈落喃喃自语。

“不……我是完美的妖王……走向顶峰的存在……最帅的贵公子……四魂之玉的主子……”奈落语无伦次,陷入癫狂,彻底失去了理智。

就连一向冷漠的杀生丸,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许……不许笑!”奈落大吼,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可这一摸,荫刀的皮竟连着半个头一同掉落。

“不……把这些还给我……”奈落绝望地呼喊,可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的折磨。他的脸一层又一层地被撕下,身体也被一次次拧断,心肺也被反反复复的掏出塞入。曾经他对别人施展的换脸、剥皮、夺舍、诛心之术,此刻全部反噬在自己身上。

奈落终于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他颤抖着摸索自己的身体,却只摸到浑身长出的粗糙狒狒皮。他疯狂地撕扯着,全然不顾疼痛,可狒狒皮却好似无穷无尽。

“奈落,就安于你现在这副模样吧,哪怕是只狒狒,也比你那张虚伪的皮漂亮得多!”桔梗冷冷地讽刺道。

“啊!还我脸,还我身!”奈落声嘶力竭地怒吼。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燃起熊熊烈火,滚烫的焦热瞬间蔓延全身。他的五官中好像被塞入炭火,浑身没有一处完好,溃烂不堪,布满了脓包。

忘恩负义,令人作呕。

“奈落,这不就是你真正的脸,真正的身躯吗?”就连曲灵也忍不住出言嘲讽。

鬼蜘蛛……漫天飞舞的炸药和火焰……

这才是苍天赐予他的真正身躯……

奈落再也无法忍受,发出凄厉的哀嚎。曲灵抓住时机,扒下他一半的身子,收回了一半的碎片。

无数妖怪再次从他体内涌出,将他的内脏狠狠撕开,当初吞噬时的快感,此刻以痛苦的方式全部返还。

这就是当年他自己的选择。

几经折磨,奈落已然成了一段被炸得半干的焦尸。随着四魂之玉的保护消失,之前杀生丸用爆碎牙劈在他身上的伤害再次发作,这具焦尸也未能幸免,刹那间,奈落变成了一片油渣。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含着一块碎片,勉强聚合着半个脑袋。众人抬头望去,那面容时而如独眼焦尸,时而似一块油渣,时而又像狒狒猴子,偶尔还能看到荫刀“公子”的些许模样。

奈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如今他早已被众妖抛弃,身体爆炸的剧痛如影随形,只能发出“呜呼”的声音。

犬夜叉缓缓收起爪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他却感觉仿佛走了一百年。

确实……这一刻……

犬夜叉的眼眶变得前所未有的又红又亮,仿佛妖化到了极点,但实际上心里又冷静到了极点。

曾经,犬夜叉无数次将奈落打得粉碎,可每次奈落都会带着那半个脑袋狞笑着逃向天空。而如今,他终于一无所有。

“不……不!”奈落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犬夜叉感到如此恐惧,如此害怕,这般失态。恐惧彻底占据了他的思维,甚至让他连“半妖”二字都不敢再提起。

犬夜叉面无表情,他只想看看,奈落的头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模样。他那紫红的,邪魅的心——赤子的模样他早已见过。

“住手!”奈落声嘶力竭地喊道,碎片掉落在地。

犬夜叉的爪子迅速穿过奈落的脑心,向下一转,从他的舌腔中伸出。一股湿漉漉的粘液随之流下。

“奈落,你居然也有脑浆呀……”犬夜叉半笑半讽地说道。

手掌下,只传来模糊的“呜呜”声,再也分辨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桔梗,到你了。”犬夜叉说道。

桔梗并未抽出破魔之箭,而是拔出了丛云牙。

犬夜叉手下奈落的“呜呜”声瞬间变大。

死于破魔之箭下,或许还能被视为灵力的救赎,而丛云牙的攻击,则意味着万劫不复,永劫无间。

“丛云牙,你知道该怎么做。”桔梗平静地说道。

丛云牙破天荒地在桔梗手中呈现出妖气形态,一道由邪气构成的藤蔓如毒蛇般蜿蜒而出,将奈落最后的残骸紧紧包裹。随着“咔哒”一声,奈落的残骸连同碎片一起被卷入曲灵体内,曲灵毫不犹豫地将这一丝残块彻底抹杀。

曲灵此刻也终于看清,奈落对四魂之玉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祸害,其邪恶程度实在罕见。

“想不到,我们居然会有一个共同讨厌的家伙。”曲灵的幽影摊开双手,冷笑道。

桔梗三人却仿若未闻。

四魂之玉……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犬夜叉拔出铁碎牙,桔梗拉好灵弓,杀生丸将爆碎牙和天生牙全部出鞘,洞外的半妖们头顶也闪烁起荧光。

四魂之玉……也该轮到你接受审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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